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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光斌:西方把握世界政治的能力在下降

2017-11-28 09:43:23       来源:环球时报

曾几何时,昂山素季被西方奉为“自由战士”“民主女神”,包括“诺贝尔和平奖”在内的多项桂冠纷至沓来。而现如今,西方正在对这位缅甸国务资政展开大批判大围剿,甚至叫嚣收回“诺贝尔和平奖”。对待同一个人,西方来了个180度大转弯。


  谁是谁非?当初,作为体制“革命者”的昂山素季拿起了当时最流行的自由主义民主理论作为旗帜,但成为执政者后,她必须是一个务实的建设者,而自由主义民主却根本不能胜任建设的重任。因此,昂山素季在上台后来了一个华丽转身,这让西方人如刺在喉。后来包括罗亚人问题在内的事态发展,更让西方人大失所望,因此才转而放弃甚至围剿自己曾经的宠儿。西方人不可能认识到,治国不同于革命,西式民主是用来分配政治而不能用来治国理政。认识不到这种根本性区隔而继续把自由主义民主当作所谓“普世价值”,不仅危害了自己,也祸害了世界,这就是西方现在认识世界、把握世界政治的能力越来越显不足的根源。


  自由民主的革命性而非建设性。今天的自由主义民主理论是在冷战时期形成的,是“冷战政治学”的核心理论,用来对付实行一党政治的苏联。自由主义民主的核心内容就是竞争性选举,实际上就是党争民主,这变成了衡量有无民主的尺度。这一理论可以用来对付苏联乃至对其他被西方称为威权主义的国家搞政权更迭。但一旦达到目的,自由主义民主就失去了效用,不能用来治国理政。


  党争民主必然激化社会矛盾,加剧社会分裂。原因很简单,政党的背后是宗教、民族、部族,结果就是所谓的党争民主为各种既有社会分裂势力提供了合法化平台。如此,国家怎么可能得到良好治理?要知道,在西方人搞党争民主的时候,他们已经完成了文化同质化建制,有了国家认同和共同信仰,否则也是大灾难,比如德国魏玛共和国所导致的希特勒。西方人忘记了自己的经验和教训,结果把自己历史上的灾难又引向现今的发展中国家。一句话,自由民主可以用来搞革命,但无法搞建设,民主的治理还需其他民主形式,比如协商民主、参与民主等。


  自由民主是一种分配性而非建制性政治。不能搞建设的自由民主,可以用来搞利益分配,决定谁当选议员和市长等公共职务,而这些职务的职责往往又是用来搞利益分配,比如立法以决定税收的高低和福利的多少。但分配性政治是在宪法政治这个根本性政治建制的框架内实行的,先有政治建制才有分配性政治。其中,国家统一就是一种前提性政治建制议程,这能靠选举式民主来完成吗?西方国家从来不靠选举式民主来搞政治建制,英国、法国都是靠革命来完成新的政治建制,美国也一样。革命之后的美国立宪,充其量可以被包装成协商民主的过程,但当国家统一受到威胁时,当时的南方几个州就是依据选举式民主而要求独立的,结果北方用战争维护了美国统一这个最根本性的政治建制。


  西方人又忘记了自己的历史,把用来搞利益分配的政治机制即选举式民主移植到别国的政治建制上,结果导致相关国家分裂,小小的南斯拉夫一分为七,苏联一分为十五。在那之后,它们仍未停止在其他国家搞“颜色革命”。最终,西方人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当“民主之火”烧到西班牙的加泰罗尼亚,西方却一致地捍卫起西班牙的统一。至此,我们应该明白了“自由民主”到底是什么东西。


  历史事实证明,一个政治家必须明白政治理论的根本属性,错误的政治理论必然导致错误的实践乃至国家的灾难。更重要的是,作为国务家的政治家不能把自己当作学者,不能以所谓“国际标准”来认识自己,更不能刻意做给外人看而博得特定标准的肯定,何况社会科学学术的“国际标准”本来就具有意识形态性质,很多时候靠不住。不得不说,最大的悲剧莫过于戈尔巴乔夫,做什么事首先要问西方人怎么看,丧失了一个大国、大党应有的政治定力,结果以国家失败为代价。这样的悲剧,其实早就应该让广大非西方国家有所领悟了。(作者是中国人民大学国际关系学院院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