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联邦调查局局长克里斯托弗·雷最近加码美国的反华运动。在1月31日的国会听证会上，他警告称中国黑客活动加剧，美国的电信、能源、交通和水利等基础设施极易受到中国黑客组织的攻击。几天后，联邦调查局、网络安全和基础设施安全局及国家安全局联合发布了一份报告，指责中国黑客的威胁。

联邦调查局与网络安全和基础设施安全局以及美国国家安全局一样，公开发出警报，纯粹是基于对中国未来意图的臆测，而不是基于任何具体信息。我要说明的是，这些都是间接的证据，完全没有揭示中国任何行动的可能性。对于那些还记得美国关于萨达姆的所谓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可怕但错误警告的人来说，这并不是一个小问题。

笔者最近写了一本书，谈到虚假的说法有可能引发美中意外冲突，因此非常担心过于强调间接证据。笔者还担心指控中国网络预先部署的虚伪性。回想一下，美国早在2010年就针对伊朗核离心机部署了“震网”病毒。

大卫·比弗和杰森·斯坦利在新书《语言的政治》中将这种“信仰之跃”的行为称为“预设联想”：对稍微沾边的信息进行未经证实的预测，为政治上的权宜之计辩护。当前美国针对中国的政治议程就是这种倾向的典型例子。

雷的预设式警告并非首次，他散布恐慌的反华行为由来已久。2020年夏天，正值美国总统竞选活动白热化之际，雷与特朗普政府的其他3名高级官员一道，接连发表了精心策划的反华讲话。雷曾是特朗普政治剧场的主角，此后一直持有强烈的仇华观点。

这名联邦调查局局长热衷于讲中国网络威胁的行为有一个不幸的历史先例，可以追溯到冷战时期。当年针对苏联和共产主义同情者的“扣赤色分子帽子”，如今也瞄准了中国。

华盛顿两党似乎一心想把中国人逼入绝境。过去3年来，随着拜登政府继续执行特朗普挑起的贸易战和科技战，这一点变得越来越明显。同样，在共和党众议员加拉格尔的领导下，美国众议院“美中战略竞争特别委员会”利用精心策划的听证会、给美国公司发信恐吓以及多媒体手段，领导了一场针对中国的“讨伐运动”。

其他一些美国政客也加入这一行列。在国会中，无论是民主党还是共和党，很少有议员愿意采取支持美国与中国重新接触的原则立场。任何想这样做的人都会被指责搞慕尼黑式的绥靖。去年11月，中美元首举行会晤，向重新接触靠近，但拜登政府仍然变本加厉地打击中国获取先进技术。

然而，这场施压运动最终可能适得其反。美国的行为日益咄咄逼人，这恰恰激起了多疑的美国政客最害怕的那种中国敌意。美国需要非常小心地对待自己所求。

所有这些都表明美中冲突进入新篇章——贸易战和科技战现在被网络战强化。曾经冷战险些演变成热战，尤其是在“柏林危机”和“古巴导弹危机”期间。网络战争的风险会让我们再次接近热战吗？我们是否有基于信任的能力来缓和这些风险？雷散布的恐惧言论对这些问题给出了令人担忧的答案。在网络战的战鼓声中，危险就在前方。（作者为耶鲁大学高级研究员史蒂芬·罗奇，乔恒译）